第10章 人渣的反省与救赎
脸上毫无血色的孩子闭着眼，静静的躺在病床上，他的脸比医院的墙还白，好不容易养出了的一点肉，似乎因为一次手术又瘦了回去，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着一道道浅色的伤痕，棍子打的，刀划伤的，还有火烫出来的。
从他病床前走过的，没有一个人不去低头看他。那一双双眼睛中是同情，是怜悯，是对人性中罪恶一面的强烈谴责。
他们叹息，摇头，却是爱莫能助。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他们能给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恻隐之心了。
唐晨通过门上的玻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病房里面，脚步踌躇了许久，一直不敢踏进去。在麻醉剂的作用下，宋恒睡得很沉。
他明白，宋恒会出事和他并无多大的关系，但既然他已经成了“唐晨”，透明灵魂之前犯的错，自然也该是他来承担的。
“病人家属？”门口一个年轻的圆脸护士拍了下唐晨的肩，打断了他对少年的注视，皱眉问道，“你是不是6号床的病人家属？”
唐晨抿唇点头。
“那过来交一下费吧。”
青年微微一愣，这才恍然想起，看病还是需要钱的。他蹙了下眉头，不由得想，这笔钱，该从哪里弄来才好。
这个月的工资，他四个小时前刚兴奋冲冲的给花了个干净，现在就是想要也要不回来了。宋恒的发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，比他得到的记忆中的时间点早了整整两年。
怎么越是精心的养着，越是出问题了呢？唐晨揉了揉眉间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打算问问眼前的女孩儿，钱能不能先欠着，过两天他就想办法给补上。
护士见他不回话，手中的笔在纸上点了点，说，“我们医院已经很人性化了，先给做了手术，才让缴费，这位先生，您得知道，医院不是慈善机构，这钱还请您尽快给交了。“
身为护士，她平日没少见这种一提缴费就满脸不乐意的，有些是真没钱，有些就纯粹的想赖着。她通常都会把话先给挑明了，避免他们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说实话，小护士一点也不想为难唐晨，长得这样赏心悦目的男人，谁也不舍得弄得他下不来台啊。但每个人都得生活，这是她的职责，她也没办法。
“您要是今天不把钱都交齐了，医院会强制病人出院的。”护士看了眼病房内，又看了下眼前的漂亮男人，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给我点时间，两天，两天就行。”尽管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厚颜无耻了，但为了宋恒能得到妥善的治疗，唐晨还是说了出来。
他的声音很低，带着一丝乞求，让人听了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护士脸色为难的看着他，回道，“不是我不想帮你，这就是我们医院的规定，我是真没法子帮你通融。”
她望着唐晨脸上的失落，咬了咬牙说，“这样，我把6号床的缴费条子给放到最后，他们查也得查个半天一天的，你赶紧的去找找人，看谁能帮你一把。”
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拖延办法了。
唐晨眼神一亮，忙不迭的谢道，“够了，够了，您帮我看着点那孩子，我去去就回。”他心急如焚的往外走，刚走了几步又慌忙跑了回来，咬了咬唇，说道，“他醒了，麻烦您给他弄点清淡的东西吃，谢谢！”话音落了又火急火燎的朝外跑。
速度快的让小护士都来不及拒绝。
“刚做完阑尾炎手术的，哪里能吃东西。”小护士嘟哝了两句，转身进了病房，认命的帮唐晨看起了孩子。反正她本来就是负责这间病房的，也不算什么渎职了。
…………
“哟，稀客啊。”一个身材壮硕，相貌凶横的男人，轻蔑的目光落在唐晨身上，问道，“想清楚了？不装了？”
他笑了一声，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唐晨漂亮的面容，充满朝气的打扮，摸了摸下巴说，“我早说过你会来找我，就你非得端着架子。你放心，凭你的条件，来钱快的很，干个几年再找个好男人嫁了，也没人知道。”
他话音落了，便走到了唐晨的面前，轻佻的揽住青年的肩膀，沉声说道，“上次的事，我不和你计较，只要你先把欠我的给我补上就行，是去宾馆还是你家？”
粗糙的手指从唐晨雪白的勃颈上缓缓的往下滑去，男人的呼吸渐渐的沉重起来，天知道他肖想这个人想了多长时间。
“天哥，你弄错了，我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想要拜托您的。”唐晨抓住男人抚摸着他皮肤的大掌，笑了笑，道，“我想借钱。我知道你这里可以。”
“呵呵。”男人冷笑了一声，“唐晨，你脑子没问题吧。”他看着唐晨身上廉价的穿着，讽刺说道，“借钱想干什么，打扮的好点去勾引人？不如直接做了这行，说不定能更快的认识几个富商，把你给包下来。”
唐晨并不理会他，抬了抬眼，语气淡淡的回道，“那是我的事情。我知道你这里的利息，我想借三十万。”
男人一听他的话又笑了，“三十万？好啊，你准备拿什么抵债？据我所知，你现在可是一贫如洗。”
健壮男人进一步逼近了唐晨，缓声道，“除了你自己，你一无所有。或者，你准备把你们家那个孩子卖了？想空手套白狼的话，我劝你省省。”
宋恒容貌虽然不如唐晨妖孽，但也却是胜过许多明星，尤其是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，更是在无形中紧紧的抓着人的眼球。
“那就我自己好了。谁也不许动宋恒。”唐晨的前半句话是笑着的，后半句却是面无表情，乌黑的眼眸犹如一把利剑刺穿着一个人的灵魂，比冰雪更冷冽的面容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男人，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，全身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凉意。
他迅速的回过神来，掩饰住自己的震惊，眯着眼，细细的打量着唐晨。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有能耐。一个普通的人不可能只凭一个眼神，就震慑住他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他的确是因为青年而慌了神，尽管只有短短一瞬。
“但是我有个条件。我不出台，只负责陪酒、卖酒，而且要在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工作。”唐晨任由他看，勾了勾唇说道。
这个工作说出去不太光彩，他可不想宋恒受些流言蜚语的影响。另外，宋恒的生物钟很准时，十点就会睡熟了。
“唐晨，你真敢提啊，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。”男人没好气的说道。他想要的是唐晨的身子，陪酒、卖酒的，哪里比得上直接出来卖赚得多。
逼良为娼，不符合他们帮派的规矩，不然，上一次他也不会放过唐晨。
青年倏然一笑，“相信我，这个买卖很值。我们可以签个合同，如果一个月之内，我不能让你们的营业额提高一倍的话，我愿意出台。”
男人舔了下唇，俯身在唐晨耳边说道，“行，我答应你。三十万，立马到账，今天晚上，酒吧见，让我看看你的能耐。”
说完后，他抬起了身子，目不转睛的盯着青年面若桃李的脸庞，眼里好像点燃了一把烈火。如果他是客人，不用唐晨开口，他都愿意点最贵的酒，只要能博得这个人的一笑。
这不是夸张。若是一个月前，唐晨在他心中顶多值个十来万，甚至更低。他也只会对这个人的身体感兴趣，然而现在却是不同了。
唐晨变了，退去了原本的浮躁和庸俗，变得优雅高贵起来。明明穿着最廉价的衣服，却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，令人移不开视线，却又令人不敢直视。
这个人，比他想象中的更值钱。
“成交。”青年毫不犹豫的开口。
没错，他这是在借高利贷，在因果之下，他不被准许大富大贵，根本不可能拿出来几十万给宋恒看病，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。
想到这里，唐晨叹了口气。为了宋恒，他可是在踩钢丝啊。透明灵魂不想再入歧途，这陪酒卖酒理论上不能算卖身，不过依旧被很多人瞧不起。
两权相害取其轻，根据他的判断，透明灵魂最想做的应当是对宋恒的赎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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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他病床前走过的，没有一个人不去低头看他。那一双双眼睛中是同情，是怜悯，是对人性中罪恶一面的强烈谴责。
他们叹息，摇头，却是爱莫能助。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他们能给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恻隐之心了。
唐晨通过门上的玻璃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病房里面，脚步踌躇了许久，一直不敢踏进去。在麻醉剂的作用下，宋恒睡得很沉。
他明白，宋恒会出事和他并无多大的关系，但既然他已经成了“唐晨”，透明灵魂之前犯的错，自然也该是他来承担的。
“病人家属？”门口一个年轻的圆脸护士拍了下唐晨的肩，打断了他对少年的注视，皱眉问道，“你是不是6号床的病人家属？”
唐晨抿唇点头。
“那过来交一下费吧。”
青年微微一愣，这才恍然想起，看病还是需要钱的。他蹙了下眉头，不由得想，这笔钱，该从哪里弄来才好。
这个月的工资，他四个小时前刚兴奋冲冲的给花了个干净，现在就是想要也要不回来了。宋恒的发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，比他得到的记忆中的时间点早了整整两年。
怎么越是精心的养着，越是出问题了呢？唐晨揉了揉眉间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打算问问眼前的女孩儿，钱能不能先欠着，过两天他就想办法给补上。
护士见他不回话，手中的笔在纸上点了点，说，“我们医院已经很人性化了，先给做了手术，才让缴费，这位先生，您得知道，医院不是慈善机构，这钱还请您尽快给交了。“
身为护士，她平日没少见这种一提缴费就满脸不乐意的，有些是真没钱，有些就纯粹的想赖着。她通常都会把话先给挑明了，避免他们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说实话，小护士一点也不想为难唐晨，长得这样赏心悦目的男人，谁也不舍得弄得他下不来台啊。但每个人都得生活，这是她的职责，她也没办法。
“您要是今天不把钱都交齐了，医院会强制病人出院的。”护士看了眼病房内，又看了下眼前的漂亮男人，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给我点时间，两天，两天就行。”尽管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厚颜无耻了，但为了宋恒能得到妥善的治疗，唐晨还是说了出来。
他的声音很低，带着一丝乞求，让人听了实在不忍心拒绝。
护士脸色为难的看着他，回道，“不是我不想帮你，这就是我们医院的规定，我是真没法子帮你通融。”
她望着唐晨脸上的失落，咬了咬牙说，“这样，我把6号床的缴费条子给放到最后，他们查也得查个半天一天的，你赶紧的去找找人，看谁能帮你一把。”
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拖延办法了。
唐晨眼神一亮，忙不迭的谢道，“够了，够了，您帮我看着点那孩子，我去去就回。”他心急如焚的往外走，刚走了几步又慌忙跑了回来，咬了咬唇，说道，“他醒了，麻烦您给他弄点清淡的东西吃，谢谢！”话音落了又火急火燎的朝外跑。
速度快的让小护士都来不及拒绝。
“刚做完阑尾炎手术的，哪里能吃东西。”小护士嘟哝了两句，转身进了病房，认命的帮唐晨看起了孩子。反正她本来就是负责这间病房的，也不算什么渎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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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稀客啊。”一个身材壮硕，相貌凶横的男人，轻蔑的目光落在唐晨身上，问道，“想清楚了？不装了？”
他笑了一声，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唐晨漂亮的面容，充满朝气的打扮，摸了摸下巴说，“我早说过你会来找我，就你非得端着架子。你放心，凭你的条件，来钱快的很，干个几年再找个好男人嫁了，也没人知道。”
他话音落了，便走到了唐晨的面前，轻佻的揽住青年的肩膀，沉声说道，“上次的事，我不和你计较，只要你先把欠我的给我补上就行，是去宾馆还是你家？”
粗糙的手指从唐晨雪白的勃颈上缓缓的往下滑去，男人的呼吸渐渐的沉重起来，天知道他肖想这个人想了多长时间。
“天哥，你弄错了，我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想要拜托您的。”唐晨抓住男人抚摸着他皮肤的大掌，笑了笑，道，“我想借钱。我知道你这里可以。”
“呵呵。”男人冷笑了一声，“唐晨，你脑子没问题吧。”他看着唐晨身上廉价的穿着，讽刺说道，“借钱想干什么，打扮的好点去勾引人？不如直接做了这行，说不定能更快的认识几个富商，把你给包下来。”
唐晨并不理会他，抬了抬眼，语气淡淡的回道，“那是我的事情。我知道你这里的利息，我想借三十万。”
男人一听他的话又笑了，“三十万？好啊，你准备拿什么抵债？据我所知，你现在可是一贫如洗。”
健壮男人进一步逼近了唐晨，缓声道，“除了你自己，你一无所有。或者，你准备把你们家那个孩子卖了？想空手套白狼的话，我劝你省省。”
宋恒容貌虽然不如唐晨妖孽，但也却是胜过许多明星，尤其是独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，更是在无形中紧紧的抓着人的眼球。
“那就我自己好了。谁也不许动宋恒。”唐晨的前半句话是笑着的，后半句却是面无表情，乌黑的眼眸犹如一把利剑刺穿着一个人的灵魂，比冰雪更冷冽的面容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男人，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，全身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凉意。
他迅速的回过神来，掩饰住自己的震惊，眯着眼，细细的打量着唐晨。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要有能耐。一个普通的人不可能只凭一个眼神，就震慑住他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他的确是因为青年而慌了神，尽管只有短短一瞬。
“但是我有个条件。我不出台，只负责陪酒、卖酒，而且要在晚上十点以后才会工作。”唐晨任由他看，勾了勾唇说道。
这个工作说出去不太光彩，他可不想宋恒受些流言蜚语的影响。另外，宋恒的生物钟很准时，十点就会睡熟了。
“唐晨，你真敢提啊，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。”男人没好气的说道。他想要的是唐晨的身子，陪酒、卖酒的，哪里比得上直接出来卖赚得多。
逼良为娼，不符合他们帮派的规矩，不然，上一次他也不会放过唐晨。
青年倏然一笑，“相信我，这个买卖很值。我们可以签个合同，如果一个月之内，我不能让你们的营业额提高一倍的话，我愿意出台。”
男人舔了下唇，俯身在唐晨耳边说道，“行，我答应你。三十万，立马到账，今天晚上，酒吧见，让我看看你的能耐。”
说完后，他抬起了身子，目不转睛的盯着青年面若桃李的脸庞，眼里好像点燃了一把烈火。如果他是客人，不用唐晨开口，他都愿意点最贵的酒，只要能博得这个人的一笑。
这不是夸张。若是一个月前，唐晨在他心中顶多值个十来万，甚至更低。他也只会对这个人的身体感兴趣，然而现在却是不同了。
唐晨变了，退去了原本的浮躁和庸俗，变得优雅高贵起来。明明穿着最廉价的衣服，却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，令人移不开视线，却又令人不敢直视。
这个人，比他想象中的更值钱。
“成交。”青年毫不犹豫的开口。
没错，他这是在借高利贷，在因果之下，他不被准许大富大贵，根本不可能拿出来几十万给宋恒看病，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。
想到这里，唐晨叹了口气。为了宋恒，他可是在踩钢丝啊。透明灵魂不想再入歧途，这陪酒卖酒理论上不能算卖身，不过依旧被很多人瞧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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