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开荒第五天_王爷的厨娘宠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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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开荒第五天

  军营规矩能不重吗?

  杨久能不知道吗?

  她太知道其中的严肃性了,凡是她身边经过的人,无不看着她,眼神就和80目的筛子似的。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,他们审视的目光一如宁王,让杨久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芒在背、如履薄冰、如坐针毡……

  杨久硬着头皮,笑容僵硬在脸上,耳畔回响着宁王清沉的嗓音。

  ——军中不留无用之人。

  ——杨大学士没有单字的儿子。

  前者提醒她想要留下来,就证明自己的价值。

  后者警告她谎言一旦出口就会被揭穿。

  “唉。”

  杨久站住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活着好难。”

  跟着她的小甲小乙齐刷刷抽抽鼻子,小乙没好气地说:“冷风吃多了,活着能有什么意思。”

  小甲拽拽小乙的衣服,让他少说两句。

  小乙扯出袖子偏要说,“帐篷里待着有什么不好的,又暖和又挡风,出来吃风作甚。公子身为王爷侍妾,就更不能吹风受苦,免得伤了容貌、损了身姿。”

  杨久苦着脸,“谁不想啊,好日子不过来受苦,我又不是脑子有病。”

  要不是莫名其妙的穿越,她应该已经做了一大锅的土豆炖牛肉放在冰箱里,这个点肯定在睡觉,等天亮了就下面条当早饭,把面捞碗里、把土豆牛肉盖面上。碳水和蛋白质的双重乐趣,岂不美滋滋。

  小乙撇嘴,“公子既然明白,还出来吃风干什么。”

  “以色侍人,色衰而爱驰。”杨久轻笑,她微微扭头看向身后,“你们两要么回去,要么闭嘴,再叨叨我就让人把你们扔到荒原里喂狼。晚上听到狼嚎了吗,呜呜呜的。”

  杨久侧着头,近旁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,晕染出柔和清丽的曲线,她嘴角带着笑、眼里带着笑,眼中倒映出火把的光没有温度,清清冷冷。

  小乙还要说什么,被小甲一把捂住嘴巴,小声说,“她是宁王侍妾,我们是奴才。”

  小乙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,蔫了下来。

  杨久笑了笑,回头继续往前走。

  谁都不比谁高贵,但就要比出个高低来,不然骑自己脑袋上作威作福。

  小甲小乙看着杨久缩头缩脑的背影,还是跟了上去。

  小甲劝着小乙,“大监让我们两个看好她,她走哪我们就要跟哪,不是她听我们的。昨晚过去,她就是真正的宁王侍妾。”

  小乙嘴犟,“凭什么,我们守了一夜,都没听到什么动静。”

  “就凭宁王和她待了一夜,她就是。”小甲担忧地看着小乙,“你收收脾气,少说两句,宫里老人都说:言多必失。我们做下人的应该当瞎了眼的哑巴。”

  小乙垂头,如同斗败的公鸡,“昂,我知道,我都懂,唉,我会当心的,就是管不住脾气。谢谢啊,小甲。”

  小甲弯弯嘴,“没什么,应该的。”

  他看向前面的杨久,跟着她,也许日子会不同的。

  ······

  在暮色沉沉的营地里转了转,杨久鲜少看到有人埋锅做饭,顶多在火堆上烧一锅热水,然后就着热水吃两口拉嗓子的硬饼子。

  古代没有专门的炊事班,宁王麾下亦然,更何况是战时,谨防随时会出现的敌袭,更不能掉以轻心,把注意力放到做饭上。

  杨久有些失望,却也无可奈何,现代有炊事班、炊事员,军人伙食扛扛的,古代当兵吃饷,图个温饱都难,宁王治下看起来已经不错,最起码有厚实的干粮、有口热水。

  她会的不多啊,唯有做饭还凑合,难不成就无用武之地了?

  清冷的空气里飘来一丝香,杨久猛地看向香味传来的方向,是饭菜的味道。

  循着味道,拔腿跑了过去。

  她以为自己跑得很快,其实穿得多、寒冷麻木了知觉,她跑得慢吞吞的。

  不需要跑到地方,老远她就看到了热火朝天的景象,那边应当是整个营地唯一火焰腾腾的地方。地上埋着三口大锅,十来人围着大锅忙着,有人切菜、有人炒菜、有人熬汤,火光照着他们的脸,看着竟然十分亲切。

  不知道给谁做的饭,应当是高级将领吧,小兵没这种好待遇。

  大清早的就吃这么丰盛!

  杨久绝对不承认,自己肚子咕噜噜叫。

  “哪里来的小伢子?”在中间那口锅旁掌勺的汉子抬头。

  一条狰狞的疤突兀地出现在杨久的面前,在宁王脸上没有看到的疤,她在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看到了。

  杨久厚着脸皮说,“杨九郎,王爷身边人。”

  身边人?

  身边人有很多种啦。

  不仅仅是干那事的,还有伺候穿衣、吃饭、睡觉……呸,服侍宁王躺下睡觉的。

  杨久无辜地眨眨眼。

  疤脸汉“哈哈”笑了两声,“原来是你啊。”

  其他干活的人也把目光送了过来,明晃晃的打量,仿佛在说,原来就是她啊。

  营地里真没什么秘密。

  宁王在某个帐篷里一夜未出,大家就开始惦记是何方神圣留住了他们王爷,还纳闷地想着:狗皇帝送来的可是男侍妾,王爷怎么下得去嘴,难不成王爷多年未婚不仅仅是因为皇帝不允许?可不应该啊,军营里多的是男人。

  现在看到人,大家搞清楚了。

  原来哦……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  杨久:“……”

  她在疤脸汉眼中看到了欣慰,什么鬼?

  杨久咳了一声,粗着声线让自己听起来男人点,“王爷出发前交代我一定要找些事情做做,为他分忧。杨九郎不才,会的不多,就不去别的地方班门弄斧了,到这边给大家搭把手,成吗?”

  话刚出口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说到后面,她就泄了气,弱弱地求着同意。

  “我们这边的活可重的很,你吃不消。”

  没有被立刻拒绝,杨久高兴地弯了弯嘴角,“做菜简单得很,我能行。”

  疤脸汉嗤笑了声,没有赶走杨久,他抬抬下巴,示意手下让出个位置给杨久,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很快就会叫苦连天的。

  杨久兴高采烈地走了过去,做饭,她熟啊。

  小甲小乙看看彼此,也跟了过去,但他们显然没有杨久的好待遇,被挡在了外面。

  疤脸汉给杨久空出了个切菜的位置,就靠着他,厚厚的砧板直接摆在地上,豁了个口子的菜刀还在用,切的是冻酥了白菜。

  白菜也不洗,连着泥巴草屑子一起切。

  “为什么不洗洗?”杨久问了个蠢问题。

  “喝的水都不够。”疤脸汉叼着烟嘴说,烟锅子没有点燃,他就叼着过过瘾。

  杨久抿嘴,记起听小甲小乙说过,北境闹旱灾。

  不是天热才缺水的,河网稀少的北方降雪降雨少也会缺水,今年入冬后雪几乎没下,要下也是零星飘落,落地难寻,旱得厉害。

  “切成丝,像这样。”疤脸汉捏了一条白菜丝给杨久打个样,“这么粗细就……不错,练过啊。”

  笃笃笃——

  杨久在切丝了。

  手指放在外头很冷,杨久冷得龇牙咧嘴,“嗯,在家总做。”

  疤脸汉浓粗的眉头挑了挑,“我听说你是大学士的儿子,公卿之子,怎么会近庖厨之事。”

  “不受宠。”杨久干巴巴地说。

  仅仅三个字,就令人浮现连篇三万字。

  一般人到这里就不会再说了,免得触及别人的痛楚,很显然疤脸男不是一般人。

  “不受宠到让儿子自己做饭,杨大学士可真够偏心的。”疤脸汉啧啧摇头。

  杨久:“……”

  杨大学士膝盖中箭。

  谎言一旦出口就开始滚雪球,她敛眉说:“苦其心志、劳其筋骨、饿其体肤。”

  疤脸男,“不愧是读书人。”

  “啥意思?”旁边有人嘀咕。

  “读书人的意思。”有人回应得不耐烦。

  白菜堆成山,没有多少闲工夫东拉西扯的,很快杨久就切麻了。

  看到白菜和现代长得不一样没心思想种子培育的事儿了,毕竟南方的菘菜到了北方再长成现代大家吃的模样用了千百年。

  也不捡掉上面的草屑了,生活条件这么艰苦,吃草就当补充维生素,吃到虫子更好,蛋白质大补。

  作为冬储菜,白菜也经不住北境寒彻骨的冷,早就冻酥,切起来嘎吱嘎吱响,叶片里的不是水是冰。

  切完一颗又一颗。

  好似没有尽头。

  “千户,外头有人找。”旁边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在风里面喊。“是监军下属。”

  “什么玩意儿。”沈千户低声咒骂了一声,站起来懒懒散散地走出去。

  前面少了个大身板,风顿时呼呼呼地吹了过来,杨久激灵灵地哆嗦了一下,身体寻找热源的本能让她切白菜的时候一点一点挪,不一会挪到了大锅边缘。

  从不知道火这么温暖!

  大家切着白菜,浑身白菜味,都变成了冷风里的小白菜。

  杨久吸吸鼻子这么想。

  忽然听到有人催着,“快把白菜倒下去。”

  声音疲惫,是身边头也不抬切菜的人。

  杨久下意识照着做,哗啦啦白菜倒了一锅。

  锅里面已经提前放了肉,白水里倒的肉,别管冻得白花花的大肉片洗过没,在水里煮着照样香。

  没有人管倒进去的白菜怎么和肉混合,杨久张望了片刻,拿起了铁锹一样的大锅铲开始煮白菜肉片冻豆腐汤。

  是犒劳三军的伙食。

  肉香味飘出去,肚子里少油水的人谁不往这里看两眼。

  战时的好饭菜啊。

  就是煮得和猪食一样,杨久心里嘀咕,待会儿要是有自己的份儿,她要吃上一大碗!

  她穿越至今,嘴巴就沾了沾水,什么干的都没有吃过。

  饿过头,已经感觉不到胃了。

  大铁锅足够炖个自己,杨久蹲着操作不得劲,索性站着搅和,对,就是搅和,水太少了,肉和菜又太多,感觉贴着锅底的开始糊,隐隐闻到了不美好的味道。

  “盐。”

  杨久舔了舔干燥的唇说。

  身边有人送上了盐,杨久看了眼,还有白胡椒,抓了一把准备撒进去锅里。

  “少点少点,贵。”语气肉疼得仿佛在割他的肉。

  杨久连连点头,“哦哦。”

  松了松手指,捏了一小撮扔锅里,淹没在白菜里一点胡椒影子都看不见了。

  她抬头,看到一张娃娃脸,是刚才一直给自己递白菜的人,“搭把手。”

  娃娃脸点头。

  两个人抬着重重的实木锅盖放到锅上,闷着煮,省柴,白菜冻豆腐和肉经得住炖。

  沈千户耐着性子听个太监叽叽歪歪,太监吩咐了一堆有的没的,他直接怼了回去——没有。还想吃红烧肉,脑子有病吧,不看看在什么地方、是什么时候。

  太监没耍成威风反而碰了一鼻子灰,心中狠狠地给沈千户记了一笔,回去了肯定在监军跟前添油加醋地说。

  沈千户没有功夫搭理阴阳怪气的太监,转身往回走,走了几步顿住,两条大浓眉皱了起来,“谁让她碰老子的锅铲的!”

  “人手不够,她顶上。”

  “别毁了白菜。”沈千户心疼他的白菜、他的猪肉、他的冻豆腐……弄到这些不容易。

  “千户,她做的比你好吃。”下属木着脸说。

  “嗯?”沈千户拉长了脸去看下属,因为那条疤痕,看起来面目狰狞,比宁王戴的面膜还要可怕。

  下属习惯了,说:“光闻味儿就香。”

  他还补充,“千户你做的,像我小时候煮的猪食。我娘说我煮得贼难吃,猪吃多了都得瘦。”

  沈千户,“……闭上你的嘴,拔了你的舌头下酒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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