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第 11 章_那个渣攻不爱你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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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第 11 章

  陆城大学,美术学院的一号画室。

  平日里在一号画室上课的是美术系大一的学生,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画架画具放在画室里,自己占着一个空间。

  大一上课的内容还很中规中矩,多半课程都是在画石膏像和静物,偶尔会有人体课,科任老师会找来兼职模特,让学生们围一圈作画。虽然一个班级的人不多,但是为了能够更方便学习和画画,大家都是尽可能地把自己的画架摆在最前头,刚开学的时候,安排位置还有过一些争执。

  许铭洋的画架摆在最前排,班上其他人都知道,程一彬一直在追求他,自然也没有人会和他争抢最前排的位子,甚至有的人恨不得能借着讨好许铭洋,在程一彬面前也能讨到好处。

  距离开始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,许铭洋现在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开始调自己的水彩。

 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生八卦地凑过来,问:“铭洋,早上你有见到楚望是吧?就在程少送你玫瑰的时候。”

  早上行政楼发生的事情,班级里中午就已经传开了,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,没有亲眼看到的人其实还不是那么清楚。

  听到这个女生问出这个问题,其他暗搓搓关心的人,也都一个个视线瞄过来,耳朵齐刷刷竖起。

  许铭洋笑容僵硬了下,抬头看向那女生,回答她:“见到了,怎么了?”

  女生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,说:“我听说楚望是和一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男人一起来学校的,是不是真的呀!”

  许铭洋以为女生会问程一彬送他玫瑰的事情,毕竟那件事明面上他和程一彬都没给对方一个台阶下,许铭洋心里生怕着班里面的人,不知道在背后是如何进行非议的。

  不过,他很惊讶,这个女生的重点却是放在楚望身上。

  楚望那个时候是和那个据说是一彬表哥的男人一起过来的,而且两个人的姿势非常亲密——许铭洋也没有替楚望遮掩,颔首回答:“对。”

  反正就算他不说,看到的人也不少了。

  旁边偷听的人立刻就惊呼了起来。

  “真的假的啊?”“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?”“据说很有钱的样子,看样子楚望勾搭不上一个富二代,换一个了是不是?”

  楚望的位子在最角落,议论纷纷的人还是往那边看了眼,确定楚望不在,才吱吱喳喳地讨论起来。

  “楚望那个性格也挺可怕的,平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人,被激怒的时候,据说之前差点那刀砍铭洋呢——铭洋,这是真的吗?”

  许铭洋尴尬地笑了下,只说:“楚望同学性格也不是很差劲……”

  但是他却没有替楚望澄清,好像在间接暗示着什么一样。

  许铭洋平日里在班级里人缘非常好,从来不说别人的坏话,也得到很多人的信任。

  他这么一说,就有人啧嘴,表示着对楚望的不屑。

  又有人说:“楚望真的能勾搭到什么富二代啊?我可不信。”

  另一个人立刻接话:“楚望长得那么好看,还是珍贵的人鱼,除了性格有些古怪,其实也没什么不好。开学见到他的第一面,我也觉得他很乖巧可爱呢!”

  “你说的也是哦。”

  许铭洋旁边的女生扭头看他,又问:“许铭洋,我听说那个男人和程少也是有什么亲戚关系的,你知道他是谁,楚望和他是什么关系吗?”

  许铭洋想了下,才摇头说:“我不清楚。”

  听一彬的意思,那个男人可比一彬有钱多了,楚望要真能攀上什么大人物,岂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?

  那女生开玩笑推了许铭洋一下,说:“你怎么会不清楚?你和楚望可是室友诶!”

  许铭洋这才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,慢吞吞地说:“楚望周五到现在……确实一直都没有呆在宿舍里,也许,他去了什么不太好的地方吧。”

  他说得含含糊糊,但是结合着前面在说的东西,也不想象其他人都会思维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
  “你少污蔑我!”

  一个气冲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画室门口,那声音不大,但是熟悉的音色还是叫画室里正在八卦的人全都吓了一跳,纷纷往画室门口看过去,然后做贼心虚地把视线挪开。

  楚望站在画室门口,气得眼眶发红,恼怒地看着许铭洋。

  许铭洋没料想到当面被楚望碰上,但是他立刻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,说:“对不起,楚望,我也不知道你周五为什么没回宿舍,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……”

  楚望走了进来,站到了许铭洋的画架前,居高临下地瞪着他。

  他一直讨厌许铭洋,不只是因为程一彬喜欢许铭洋而迁怒,更多的是,他觉得许铭洋这个人很虚伪,尽管班上许多人都觉得许铭洋很好。

  楚望咬着嘴唇,憋着一口气窝火地说:“污蔑别人的事情,可以随便说说吗!”

  他平日里不说话,一恼恨起来的时候,才会这样把情绪爆发出来。

  许铭洋估计着,楚望是担心着自己的名声影响,说不定他……他还想要脚踏两条船,同时追求程一彬呢!

  一想到这里,许铭洋心里更是不想放过楚望。

  不过,他面上却是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来,有些可怜巴巴地示弱:“对不起,我不该乱说话。但是……明明是你周五晚上先夜不归宿的啊……”

  他一这么说,旁边的学生立刻就嘀咕了起来。

  “就是啊,楚望自己夜不归宿,还不许别人说,是他做贼心虚吧。”

  “有必要那么凶铭洋吗?铭洋说的没错,他要是没有夜不归宿,怎么被人说呢?”

  “楚望那么气急败坏,说不定真的是许铭洋所说的那样……”

  那些声音尽管刻意压低了,但是楚望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
  总是这样……明明不是他的错,但是到头来大家都是同情可怜许铭洋,觉得他做错了,之前许铭洋“不小心”把他最珍贵的美工刀弄坏,还有人觉得他让许铭洋一个勤工俭学的穷学生赔偿是在为难他,甚至流言还传出他气得要拿到砍许铭洋的版本来……

  如果他要辩解,许铭洋就立刻露出可怜的表情向他道歉,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依不饶,就变成他理亏了。

  楚望知道,这次也是和往常一样,最后吃亏的还是他自己。慢慢地,他也不想要给自己辩解了,随便那些人怎么说,反正他们都认为自己糟糕透,也没有什么好解释了。

  但是,他们提到了衍哥,还把他们的关系说的那么不堪,楚望气得肩膀都在发抖——可是他又不能把程衍是人鱼的身份说出来,更不可能说出他们现在暂时是什么关系。

  楚望心里憋屈极了,瞪了许铭洋一眼,抿着嘴走回到自己最末尾的位子去。

  在他走回自己位子的一路上,还能听到他的同学们嘀嘀咕咕,都觉得楚望太过分,许铭洋明明什么都没做,凭空要受他的气,觉得楚望性格阴晴不定,古怪极了。

  他刚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,画室的门口又传来了一个声音。

  “非议同学都是不对的,不管对方做什么事情,都是别人的自由,难道你们都希望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,周围一堆人给你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吗?”

  那个声音苍老又严厉,声线绷得紧紧的。

  画室里的学生齐齐望过去,然后随着那老人家走进画室,发出一声惊呼来。

  “院长!”

  美院一个年级就有多少人,开学典礼之后,班里大部分人都没有机会再见到院长一面,没想到他会跟在楚望的后脚进教室来。

  杨院长背着手,严肃地环顾了教室里所有人,说:“楚望同学是跟着我过来的,他进教室后,我一直在等着有没有一个同学会站出来给他说话,令我失望的是,并没有一个人做到。”

  一开始就八卦的女生嘀咕了一声:“我们也没说什么。”

  倒是许铭洋露出了不安忐忑的表情来。

  杨院长扫了一眼那个女生,才说:“众口铄金的道理你们不清楚?一个人的言论或许没什么,这么多人加起来议论,甚至可以达到颠倒黑白的效果。对同学的私事,可以关心,但不应该太好奇,更不应该妄加揣测。”

 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看着台下一片鸦雀无声的学生,才接着说:“更何况,美院一直是风气最自由的学院,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在这个学院里培养自己的爱好,发扬出长处,我们接受离经叛道的创作,也要包容一切,求同存异。我不希望大家学会了拿自己的言论去当做武器攻击人,就轻易去诋毁他人。”

  画室里一片安静,有的学生撇过头去,显然不那么认可,也有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也有些羞愧了起来。

  许铭洋双手放在膝盖上,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拳头。

  “好了。”教训的话听多了讨人厌,杨院长也不说了,清了清嗓子说:“今天过来,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。”

  他的语气放轻松了一些,画室的氛围才没那么沉重了。

  立刻有活泼的学生在下面问:“是好消息吗!”

  杨院长笑了下,说:“是好消息。系里的画室从今天开始,要重新翻新建设,不仅会给大家提供更多方便的绘画工具,还会在画室里增加更多高科技的设备。”

  画室里立刻被巨大的欢呼声覆盖。

  他们美术系实在是太穷了!连画石膏像,都是好几个人围着一个画,有的人这节课画正面,下次课画侧面,再下次课画后脑勺……

  等学生们欢呼完,院长才笑着继续说:“所以,从今天开始,下午你们的实践课都要临时换一个地方上课,你们的画室优先进行翻新,下周就可以投入使用了。”

  大家露出更加惊讶的表情了,一个个都非常不可思议。

  “这么好!学校突然有钱了?”“有钱了也不会轮到我们第一个翻新吧?该不会是我们班最幸运,抽签抽到了第一个?”

  杨院长笑而不语。

  心里想着,那全都归功于你们刚才在非议的学生,要不是楚望同学在这个班,才轮不到那么好的事情呢。

  校领导一个个心如明镜,哪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?

  只是,保持应有的沉默,不像这些鲁莽的少年,随随便便就做出要得罪人的事情。

  楚望一个人画完今天的练习作品,收拾自己的东西,然后独自一个人去食堂吃饭,吃完独自一个人回宿舍。

 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独来独往的状态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和宿舍里、班级上的同学都非常的疏远,他无法融入到他们的交流之中,强求不来的话,还是一个人更自在。

  一踏进宿舍,就有一种刚才还欢快的气氛瞬间凝固的感觉,很明显刚才还围一圈正在聊天的室友一个个都恢复了冷淡的表情,各自沉默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。

  楚望也没有管气氛有多冷,兀自走到了他自己的位子面前,然后把他的写生本放在桌上。

  他准备去洗澡,才发现自己一直把程衍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。

  西装外套和校园氛围格格不入,更是因为宽大了好几码,穿在楚望的身上显得他整个人身形都小巧了许多。

  但楚望穿一下午都有些习惯了,这才发现了过来。

  他脸色有些红,把程衍的外套脱下来,想了想,却把那件外套挂到自己的床位上面,而没有收拾起来。

  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应该很贵重,制作精良,直接用寝室的洗衣机洗,说不定会洗坏吧?

  他脱了外衣后,拿了干净的睡衣就去洗澡。

  在楚望离开之后,宿舍里才慢慢地又有了议论声。

  “铭洋,刚才上课我觉得你没错,你们看楚望身上那衣服——那能是他的吗?肯定是那个包养他的男人的衣服。”

  许铭洋连忙说:“也许楚望周末只是去找朋友长辈,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,他俩什么关系。”

  另一个室友又立刻说:“铭洋,楚望这种心机很深的人,劲头都使在追男人身上,肯定关系不简单的,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。”

  许铭洋笑了笑,还是在说:“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啦……”

  楚望很快就洗完出来。

  他的手腕上还系着程衍给他包扎的纱布,其实那个不小心划到的伤口一点也不深,应该已经好了。

  不过,楚望看着那个可爱的蝴蝶结,却没有把它拆开,反而是在洗澡的时候,小心翼翼地避开花洒的水,不让纱布弄湿。

  他洗得很快。

  人鱼虽然性子喜水,但是一遇到水,不控制住的话,就会忍不住把鱼尾巴露出来。男生宿舍的浴室怎么都不会干净到哪里去,空间又逼仄,楚望不想把自己的尾巴露出来,每次洗澡都要压着念头,然后速战速决。

  衍哥的别墅里就不一样了,连客房的浴室里都有超级大的浴缸,而且还有一扇里间的玻璃门。他可以躺在浴缸里面变出尾巴来,然后痛快地玩水。

  一想到这里,楚望有些不好意思,赶紧把这种幼稚的念头从心底里压制下去。

  他洗完澡出来,宿舍里又恢复了一片气氛凝固,他早已习惯,抱着自己的写生本爬上床,打开小台灯后,就将床帘拉上一半,隔绝开他和室友们之间的视线。

  他在自己独处的空间里,将写生本翻开来,看着自己上课画的草稿,想了想拿起铅笔,在一些细节的地方进行修改。

  楚望很喜欢画画,高中的时候,就已经在这方面展示了自己这方面的才能,才会选择读美术系。

  他也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怎么进行职业规划,甚至,他对画画的喜欢是非常纯粹的,他常常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存在着一些朦胧不清的片段,好像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,他心里有了念头,就忍不住想把那些场景画下来,说不定有一天能知道,那些片段都是什么。

  宿舍里一直维持着不那么吵闹的氛围,一直到时间渐渐到了可以就寝的时间。

  陆续有室友洗漱上床,楚望也把自己的写生本和铅笔收拾好下床,修整一番后重新爬上自己床上,把床帘彻底拉上。

  在拉上去之前,他一眼瞄到了挂在床头的西装外套。

  没有人注意着他在做什么,楚望几乎犹豫不到三秒钟,就立刻伸手把那件外套拿起来,迅速地把手钻回去,床帘彻底拉紧。

  他自己独处的私密空间里一片漆黑。

  楚望坐在床上,盘着腿,抱着那件已经没有余温的西装。

  在这里没有人看得到他做什么。

  他终于压不住心里的念头,把西装外套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,然后快速地蹬开被子,抱着西装就整个人躲进了被子里。

  然后他低下头,把整个脸都埋在西装上,带着凉意顺滑的布料抚过他的脸。

  他紧张得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一样,但是同时,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。

  他用脸颊蹭了蹭西装的布料,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——

  几秒种后,楚望沮丧地把他的小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,郁闷地撅嘴。

  外套上只剩下他的气息,微凉的外套上没有残留的温度,更嗅不到另一个人的气息了。

  楚望来来回回地翻了几遍,好像小狗一样把西装都嗅了一遍,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。

  其实他下午到晚上一个人,捱过情潮期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。

  但是就好像,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升起来的时候,如果没有办法立刻做到,本来没那么想要的愿望,就突然变得非常强烈了。

  楚望翻来覆去,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情潮期才难受。

  他最后终于忍不住,从枕头下面把手机拿出来,解锁屏幕。

  他的手机屏幕是他偷拍的开学典礼上,程一彬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照片。

  那个时候,他坐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头,要努力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程一彬,这张照片自然像素不会那么高,甚至模模糊糊别人看到,都不能立刻看清楚他屏保墙纸是什么东西。

  在学校里,楚望有机会拿到程一彬更多漂亮、风光的照片,可是他却没有换过这张照片。不知道为什么,在他心里,这张照片有格外重的分量。

  就好像他隔着那么多人头,努力靠着自己拍到那张惊鸿一瞥后,再念念不忘的脸后,存入相册里的这张脸,在那一瞬间就独属于他了。

  然而,楚望此时看着这张照片,却莫名觉得处处古怪,好像这张照片,本来不应该是这样才对的。

  但是,本来应该是怎样的?

  他心里却压根没有一个想法来。

  楚望知道,自己精神状态不太好,有时候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在扰乱自己,他不再多想,而现在也更没有心情去欣赏他的屏保。

  他解锁了手机之后,直接点开了通讯软件,找到了备注“衍哥”的那个头像。

  他们昨日才刚加为好友,聊天窗口里也是一片空荡荡的。

  楚望咬住自己的嘴唇,思考了许久,才一个音一个音的慢慢打字。他花了快半分钟,实际上只是在输入框打了五个字——

  “衍哥晚上好。”

  楚望发送之后,又想要开始打第二行字,思考着要怎么提及自己难以启齿、控制不住的想法——他想知道,人鱼的情潮期都是这样度过的吗?他就算是喜欢程一彬,也做不出那么变态地要拿程一彬的贴身衣物去闻这样的事情来啊!

  但是,他还没能组织好语言,程衍已经快速回复他消息。

  “已经可以说晚安了,早点休息,养好精神,明天好好上课,周三见。”

  好像透过屏幕,都可以看到那个男人是怎么认真地说出这些话来的,他的声音那么悦耳动听,连教训人的时候,都……都不讨人厌。

  楚望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,自然而然地把身体蜷缩起来,然后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点,发送了消息。

  “tot好,衍哥晚安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先别晚安!还有一更!(写不完就当我没说过这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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